罪在蒙昧

尼采说:凡一切文字,我只爱以血写成的。当然,这篇文字与这句话没有太大关系,但还是希望本文能表达的东西能像鲜血一样醒目。

出于各种原因,个人是不会特地去看现在的新闻的,只是偶尔在别的地方看到。就在这两天,看到两则新闻:研究生自杀和 13 岁女孩被害。就个人而言,对后者感触更加多一些,一来因为发生在自己身边,二是就在昨天还想着只是失踪而已,不久就能找回来。血淋淋的现实总是让人清醒。

同情和愤懑自然是有的,但是,暂且抛开这些不说,说下在现在的社会,一条生命的消失,到底意味着什么。不管是十几岁还是二十几岁,他们都有自己的家人,朋友,老师,同学等等,和太多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会怎样面对这些即成的事实呢?他们又能怎样去面对呢?我不知道答案,但肯定这不是一个可以“放平心态”就可以面对的事情。他们会伤心很久吗?很可能会。对于我们,不很相关的人,会伤心吗?会不平吗?会,当然会。但是,会很久吗,像当事人的家人那样久?或许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会一直将这些血淋淋的事情放在心上,去想,去思考,去了解。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自然——相关的人伤心多一点,所谓局外人伤心少一点。但是,这真的自然吗,真的就该如此吗?

现在的社会变得太快了,快的让人丢了很多东西,也在不知不觉中清除了一些“缓存”。今日此时,又有多少人会提起莆田医院,猖獗的传销组织,被逼自杀的程序员,红黄蓝受害的孩子?有人会提吗?当然有。提的人多吗?或许很少。相信每个知道这些事人,到现在都还记得,但已不再那么经常提起。一桩接着一桩的事件,让人一时的阵痛总是被新一轮的阵痛所代替。与此同时,旧事件也相对会被掩盖一些,就这样,一层有加一层。我们是不是应该承认自己已经变得有些麻木,对这个世界黑暗的一面,对身边人的不幸?但是,即使是处身事外,我们就应当如此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浪花飞溅;涟漪过后,归于平静;周而复始,仿若自然。

现如今的我们,即使是知识分子,看似掌握了知识,掌握了科技,殊不知自己的思维却早已为人所掌控。必须承认的一点就是,文化对人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是根深蒂固的。我们从网络,从新闻,从外界获取的信息,都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我们,每时每刻。最常见的信息输出点,也就是我们的信息输入来源就是影视节目。《铁拳》的中女权的缺失,我们有意识到吗?我们没有意识到并去反对,说明我们本来就是默认如此。而电影又更深层次地加深了这种认识,而我们浑然不知。《极限挑战》,我只看过一个镜头,演员在开车打电话。我们不知道开车的时候不能打电话吗?当然知道,很少有人不知道,但是有多少人在观看的时候注意到这一点呢,或是说对提出反对已经呢?没有看到新闻报道这件事,姑且认为没有人去反对吧。这种信息的无条件输入,难道不会使我们的安全意识变得淡薄吗?而我们有注意到这一点吗?这样的例子还有太多太多,我们都在被这个时代爆炸的信息悄然改变。但是,我们就应该这样被改变吗?

古之治国,有愚民政策。而今天,我们同样活在一片蒙昧之中。

我们所听所见,所知所感,我们自认为熟悉的一切,看似自然而然的一切,真的就应该是现在的样子吗?或是说,它们真正的样子是什么呢?我不得而知。但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被忘记的,无论时空怎么变换都不能,它们必须被人铭记,让人反思,直到永远。我们必须有清醒的认识,对我们生活中的一切。至少,在我们现在生活的这个社会,有太多东西需要去深刻地理解,这个过程可以很久,但至少在它因触犯某些人的利益之后被无形地归为现实虚无主义和历史虚无主义之前。

统计意义上说,这些不快事件的接连发生说明其根本不是小概率事件。或许有人会说,人口基数那么大,发生这么多事件是在正常范围?但是,一个现代的社会,一个合理的社会,这些事发生的概率更应该无限趋近于零,不是吗?说是偶然的,就更加说不过去了——“偶然不过是化了妆的、戴了面具的必然”。所以,钱学森之问的答案真的就那么难以寻找吗?根本在于哪里呢?窃以为,在于改变。而为何不变呢?无外乎“私之,畏之,欲有求于之”罢了。

其实,所有的一切,答案都写在历史之中——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何为虎兕何为柙?何为龟玉何为椟?君当自断。